地图帝2024年11月17日发布:恭房里,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猫拎在面前。
作者:蒋聪 |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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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房里,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猫拎在面前。
“刚才帮我的是你吗?咪咪”
猫儿用两只前爪捂住了自己鼻子,“蠢货!本座没有那么娘名字。”
得,就是这个猫精儿。
“你这猫懂得麻将?”
“一四七打一,二五八打五,三六九打九,还需本座教你?”猫骄傲地摆了摆尾巴。
我像是茫茫大海里抓住了救命稻草,两只手托起猫精儿,满眼星星,“大神,求带!”
1
唉,我捡着了一只猫,准确地说是猫选择了我。
昨日打麻将输掉了店里大部分的宝贝后,我闭眼都是被胡的心酸瞬间,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乎,我便成了整条街上开门最早的商铺。
正当我打着哈欠,翻着满眼赤字的账本时。
一个小孩踉踉跄跄地闯入的我的店里,扒着柜台,可怜兮兮地说:“救救我,救救我。”
我正想回他,“别怕,我这里有物资”时。
这小孩已经猫着腰钻入我的柜台里。
片刻,一群道士风风火火闯进了我的珍宝阁。
一进门就拿着剑指着我,怒气冲冲地说道,“有没有见妖物从这里经过?”
我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爷们儿,丝毫没有道士的仙风道骨,摇了摇头。
道士们疑惑地打量我一眼,在店内清查了一番,又急冲冲地走了。
我扶正门口被他们撞歪的花盆,对着店内说道:“人都走啦,你出来吧。”
没有回应。
“喂,人走啦,出来吧”我又加大了音量。
毫无反应。
“你这小孩,还想赖着不走不成?我这里可养不了闲人。”
我往柜台的方向走去。
猛得一看。
哦豁,小孩没啦!
天爷啊,柜台下面倒着一只四蹄踏雪的黑猫一动不动。
造孽啊,千防万防,我被一只猫碰了瓷!
我慌了。
连忙把隔壁棺材铺的阿贵拉来帮我出出主意。
我俩蹲在地上围着这只猫端详了许久。
“所以,从你柜子里进去的是小孩?”阿贵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
“嗯呐。”我点点头。
“出来就变成了一只猫?”阿贵指了指有进气没出气的猫。
“是啊”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昨日输太惨,脑子出了什么问题?”阿贵指指脑袋,有点同情地看了看我。
我白了他一眼,表示并不想接话。
“妙啊”阿贵突然灵感一闪大喝一声,立即站起身。
“妙在哪里?”我也立马起身凑过去,以为他悟出了什么。
“你这柜台妙啊,会变戏法啊。”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着柜台,略带惋惜地说:“就是这个技术不太成熟,活物容易变嗝儿。”
我顿时觉得找他来出主意就是个错误决定。
揪起沉浸在参悟柜台奥秘的阿贵,在他的“诶…诶…”声中将他请出了门外。
无视了阿贵要突破技术瓶颈带我走向人生巅峰的请求后,我收拾收拾带着这只奄奄一息的猫去了驭宠阁。
好歹也是条生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驭宠阁内。
人称“妙手取卵”的崔圣手将这只小黑猫认认真真地摆弄了一番后,嘴里嘟囔着“不应该,不应该啊”,陷入了沉思。
我瞅了瞅崔圣手的表情,感觉不太乐观。
“圣手啊,这个猫还有救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崔圣手没有答话,却将手在猫身下突然一掏。
霎时间,黑猫弹射而起,对着圣手边呲牙边发出“哈”的声音,接着又重重地倒在问诊台上。
崔圣手捻着胡须,露出意味深长地一笑,“小姑娘,你这猫不是本地猫吧。”
“啊,不是不是,碰瓷碰的。”我赶忙说。
圣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亮出他的手,自豪地显摆一番,“我就说嘛,我在的方圆几十里,哪里还有漏网之鱼。”
我配合地笑了笑,“这猫是不是有猫病啊?严重吗?要是很严重,我一个小姑娘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您大发慈悲免了诊费吧。”
崔圣手连忙摆手,“打住,这猫也就是吃撑了没什么大碍。你这样温柔善良,我怎么好意思要诊金呢。看你是第一次养猫,我这本《养猫,这一本就够了》打个八折送你。”
“八折是多少钱啊?”我茫然地问。
“不贵不贵,十吊钱。”
“一本破书卖十吊?你怎么不去抢?”我把黑猫夹在胳膊下,抬腿要走。
“我行医多年从来没见过患者家属提这么无理的要求。”崔圣手吹了声口哨。
三只如虎豹般大小的恶犬拦住了我的去路,作势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我撕成碎片。
“其实呢,崔圣手你宅心仁厚啦,大可不必如此。”我畏惧地望着面前这目露凶光的三条狗,转过身强颜欢笑。
崔圣手把那本什么《养猫,这一本就够了》,强行塞入我手中,然后冲我伸出了手。
我哭兮兮地将身上唯一值钱的鎏金耳坠卸下来,放在崔圣手的手上。
还没等我和耳坠好好告个别,便被迅速地收入了袖内。
“真真、爱爱、怜怜送客吧。”崔圣手扭身就进了里屋。
我去,这么凶的狗,竟然有这么又娘又土的名字,就像彪形大汉叫翠花?狗知道吗?
这三只烈犬瞬间化成吉祥三宝,摇头摆尾地将我送出阁外。
临走时,我瞥见墙上印着“妙手回春,救我狗命”的锦旗。
这狗命救得可真值!
2
盘点着店内零零碎碎被剩下的物件,正清算着还要多少钱才能交清这个月房租时。
阿贵推开店门,大大咧咧地走进来,“走啊,老地方,三缺一。”
我赶忙打住了他,“别,日后超过十文钱的活动别叫我,我就这些家当了,请各位雀神高抬贵手放过。”
阿贵冲我嘿嘿一笑。
抱着三缺一不来非君子的名言,我坐在了牌桌前,正在焦头烂额不知打那张牌时,一只白乎乎的小爪子从牌桌边沿伸出,轻轻地推倒了五饼。
“咦,你醒啦。”我低头看着盘坐在我腿上的小黑猫,“这是麻将,现在关键时刻,不要捣乱哦。”我拍了拍它的爪子,立起推倒的五饼,转而又打了八万。
“胡”,三家同时推牌。
一炮三响,我欲哭无泪。
“再来,再来。”我将牌码好,励志重整旗鼓,蓄势待发,一发不可收拾。
一炷香后。
在连续一圈我都一炮三响后,再次到了进退两难抉择时。
平空响起一声。
“蠢货!”
骂我?谁?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我推了推阿贵,问他和另外两个牌搭子。
阿贵被我一把推醒,“栀子啊,要不就算了?反正你翻不了盘。”
“对啊对啊,还让不让我摸牌了!”牌搭子1说。
“快点吧,我等着花儿都谢了。”牌搭子2说。
“打打打,现在就打。”
我硬着头皮,左手拿着三饼,右手拿着五条,深吸一口气。
“打左手那张。”声音再次响起。
谁?又是谁?打哪个?
我又迟疑了。
“本座说打左手那张。”
啊?哦,左手。
“三饼。”
我惊觉,低头确认是我腿上的猫发出的声音。
我看看牌,看看猫。
看看牌,又看看猫。
又看看牌,又又看看猫。
绝了,我捡的猫成精啦!
“咳…等……等一下,我要出恭。”拎起猫的后脖颈儿,直奔恭房。
恭房里,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猫拎在面前。
“刚才帮我的是你吗?咪咪”
猫儿用两只前爪捂住了自己鼻子,“蠢货!本座没有那么娘名字。”
得,就是这个猫精儿。
“你这猫懂得麻将?”
“一四七打一,二五八打五,三六九打九,还需本座教你?”猫骄傲地摆了摆尾巴。
我像是茫茫大海里抓住了救命稻草,两只手托起猫精儿,满眼星星,“大神,求带!”
我又回到了牌桌前,猫精儿站在我的肩膀上俯视牌桌。
“三万”
“胡!”鎏金耳坠回来一半了,哈哈哈。
“六饼”
“清一色,胡!”鎏金耳坠全回来啦,哈哈哈。
“五条”
“小七对,胡!”我的珐琅琉璃瓶,我的宝贝,哈哈哈。
“九万”
“清龙七对,胡!”账本不用赤字啦,我的嘴角咧到耳后根了。
阿贵狐疑地看了我的猫一眼,“栀子,你这出恭还带换手气的?还是捡了只招财猫?”
“啊,没有吧,正常水平而已啊。”我略自恋地摆摆手。
猫精儿瞥了一眼没出息的我,凑到我耳边说,“蠢女人,你高兴的太明显了。”
它的胡子蹭得我耳朵痒痒的。
明显吗?嘿嘿。
我捋了捋已经笑僵的脸。
“四饼要吗?”牌搭子A战战兢兢地问。
当初就是你赢得我账本赤字,“不要!”
“七条呢?要吗?”牌搭子B抖抖嗖嗖地将牌放在桌上。
哼,就是你,赢走了我的珐琅琉璃瓶,“不要!”
阿贵看着我面前四张四张一字排开的杠,叹了口气,“你到底要什么牌,打给你快走吧。”
我气势汹汹地起身,“今日,我钮祜禄·青栀,要自摸!”
就决定是你了!
我拿着面前的牌,在桌上使劲蹭蹭,又在猫精的脑袋瓜上蹭了蹭。
“你竟敢在本座头上蹭牌!”猫精儿见如此受辱,向我表示强烈的不满,在我面前亮出了锋利的尖爪。
不好意思啊,猫精大神。
虽然我也赢过那么几次大牌,但这一次真是史无前例啊,太上头了!
我猛地将牌翻过来,兴奋地跳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自摸!清十八罗汉!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把牌摊在桌前,场面有些失控,颇有些范进中举的样子。
三家同时怨声载道,瘫在桌前。
我喜滋滋地沉浸在自摸的成就感中无法自拔。
“既然都赢回来了,见好就收吧。”猫精儿抬起前爪,不忍直视我“疯狂”的样子。
我努力进行表情管理后,对阿贵说:“你把本钱和翻本明日一起送到我店里,我撤先。”抱着猫精儿,施施然地离开了棋牌室。
出来已是夜晚,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啊,我今天简直就是雀神本神啊。”我沾沾自喜地描述着。
猫精儿在我怀里舔了舔爪子不作声。
我盘了盘它的毛,“以后,咱们两个你动脑我出力,打遍天下无敌手。”我向猫精儿描绘着我的宏伟蓝图。
“本座帮你赢回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是还你藏身之恩。恩已还,便不会再做出千之事。”猫精儿正色说道。
“好吧好吧,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猫儿三观挺正,下次我自己玩就是了。”我撇撇嘴。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但终归都是赌,本座劝你少沾为妙。”
“是是是,您懂得还真多。”我敷衍地应承着。
“本座乏了,快去给本座安排住处。”猫精儿微微合上眼睛。
我在房内找了几个软垫凑在一起围成了个猫窝,猫精儿在猫窝里踱了几圈后,便躺下了起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也躺在床上,回想着奇特的一天,进入梦境。
梦中,猫精儿站在我胸口,一只冒着淡淡蓝光的爪子抵在我的额头上,嘴里在叽叽咕咕。
我想离近些,听听它在说什么,身体怎么都动弹不得。
猫精儿声音越来越大,瞬间变得震耳欲聋。
我终于听清这货在嘟囔些什么了。
“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猫喵喵喵”
好家伙儿,这是在给我宣教啊。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见猫还惬意地睡着。
我倒在床上,暗下决心,明天要多找几个报恩的话本子,好好感化一下这个猫精儿。
3
被窗外的刺眼阳光晃醒,我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扭身便见猫精儿正坐在我面前,吓得我一个闪身,跌下了床。
“该营业了。”猫精儿撂下这么句话,纵身跳下床,迈着猫步,朝着店内走去。
我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唉,又是被迫营业的一天。
醉仙坊的丹璎娘子带着侍女早已等在门前。
我见等得是老主顾,立马赔笑,“丹璎娘子久等啦,今日想选些什么?”
丹璎还未回答,一旁的侍女抢先说道,“下个月便是娘子的生辰,今日前来是想选几件首饰,谁想你开门如此之晚。”
“不好意思啦,您且看着选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我将主仆二人迎进门。
恰巧,阿贵这时将我的本金和宝贝都带了过来,临走时还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顾不得安慰阿贵,拿起一串素金红珊瑚手串,递到丹璎面前,“生辰配些红的喜庆,娘子觉得这手串如何?”
丹璎点点头,侍女将手串放在择物盘中。
丹璎是个爽快人,一次结清了钱款,这让我感激涕零地说了好几句“女中豪杰”之类的奉承话。
丹璎瞅了一眼柜台上正在蘸着我杯中水洗脸的猫精儿,“这猫儿不错”。
正欲摸摸猫儿,猫精儿嗅了嗅丹璎的手指,将头扭到一边。
侍女立刻会意,“出个价我们娘子要了,正好给我们娘子解解闷。”
我未动声色地移开杯子,装作很为难地说道,“这猫陪我许久,为我排解寂寞,娘子如此说真叫我为难。”
猫精儿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你还有点眼色,知道本座不许。”
侍女又说,“那你是不肯买咯?”
我低头,“也不是。”
猫精儿直勾勾地盯着我。
再抬头,眼冒金光,“猫咪是我的心头爱,得加钱!”
“要多少?”丹璎开口。
我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
“十吊钱?”
我摇摇手指。
“一百吊?”
我摇摇手指。
“一千吊钱?”侍女诧异。
“不不不,一万吊钱。”嘿嘿。
“什么?一万吊钱?什么猫值一万?”
“本座就只值区区一万吊钱?”
侍女和猫精儿同时发出震惊疑问。
我不管猫精儿的如何挣扎,强行将它按在怀里,“你不知道它有多努力,一只猫儿奄奄一息都还要陪我风吹日晒,你们都不知道它经历过什么,它多辛苦你们知道吗?”我一边抚着猫精儿的毛,一边欲说还休。
“当然,我还会附赠《养猫,一本就够了》,帮你摆脱新手小白的误区。”我偷偷观察着丹璎的脸色。
侍女还想说些什么,丹璎见状止住了侍女,“你瞧他们主仆情深的样子,我们怎么好意思强买强卖呢,走吧。”
侍女瞪了我一眼,扭身和主子出了门。
见他们走远,我一松手,猫精儿从我怀中钻出,扬指怒骂道,“本座何时与你这个奴仆情深?”
“有没有可能,主是我。”我指了指自己。
“没有可能,本座一脉生来立誓:永不为奴。”
我……
“本座只值一万吊钱?”猫精两爪按在我胸前,紧紧地盯着我。
“这只是个策略,你懂吧?丹璎那么慷慨的人,不说个高价,她不会罢休的。”我打着哈哈。
猫精儿轻盈一跃,踏着几个矮柜飞身而上,落到了琉璃珐琅瓶旁。
朝着瓶子探了探爪子,“本座只值一万吊钱?”
“不不不,您不值。”我服软地说。
“不值?”猫精儿用爪子将瓶子往柜边推了推。
“不是不是,你等一下。”我连忙将柜台底下放着的话本子拿出来。
李寄斩蛇?不对不对。
叶公好龙?和龙有什么关系。
农夫与蛇?反面教材啊。
卧冰求鲤?人物关系不对。
白蛇传说?还能搭上边,就它吧。
我举着《白蛇传说》的话本子,随手翻到一页,“你什么态度,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嘛,看看人家是怎么报恩的,麻烦学一下。”
“你是什么意思?”猫精儿有些困惑。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报恩懂吗?”我生怕它小爪一挥就碎了我的琉璃瓶。
猫精儿微微颤抖着收回了爪子,“你想让本座与你…与你那样?你竟然觊觎本座!”
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
转身蹬了一腿,一溜烟跑了。
“那样是哪样啊?什么觊觎?单纯报恩啊,有求必应啊。”我将话本子收入柜台,望着柜子上被它蹬的摇摇欲坠的琉璃瓶,在坠落之际一手接住。
4
站在柜台前,我正擦拭着宝贝瓶子,先前那帮道士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你,见没见过画像上的人?”那帮道士的头儿问我。
我瞧了瞧画上的男人,剑眉星目,棱角分明。
“大哥,您这昨天刚来抓妖物,现在又抓人,挺忙活呗。”我将手中的刚沏满茶的茶盏递给道士头儿。
道士头儿接过茶盏仰头喝尽,“这个人就是我们几天前找的妖。”
“让大哥这么费心,这人,不,这妖所犯何事啊?”我再次将茶沏满。
道士头儿压低了声音说,“这妖抢了朗月公子的灵珠,现在还不可声张,只能秘密搜寻,怕打草惊蛇。”
我也压低了声音,“那这妖还挺厉害呗。”
道士头儿不以为意,“都是不成气候的小妖,谁还能有朗月公子厉害。谢谢你的茶水,有情况及时告知。”道士头儿将茶水饮尽,拱手告辞。
道士一走,猫精儿就跃上了柜台。
“帅吧。”猫精挺了挺胸,扬了扬头。
“帅啊。”我收着茶盏,头都未抬。
“展开说说?”猫精走到我旁边坐下,张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
“自然是白衣黑发、尊贵雅致、光风霁月、宛若天人。”我边想边描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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