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柒

正观评论员 王航

这些举措，无疑都赋予了个人向强制索取人脸信息说“不”的底气。

7月28日，最高人民法院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发布《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使用人脸识别技术处理个人信息相关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对经营场所滥用人脸识别技术、小区强制“刷脸”进门、应用程序索取非必要个人信息等问题作出明确规定。

《规定》的出台，是基于各级人民法院审理的一系列侵犯公共个人信息典型案例的司法总结，也将为后续人脸识别侵权案件提供统一的司法指导，具有重要而现实的意义。从问题中来，到问题中去，这份致力于规范人脸识别应用的文件，涵盖了侵权责任、合同规则以及诉讼程序等多个方面，彰显了最高人民法院保护“人脸”安全的决心。

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人脸识别逐步渗透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刷脸支付、刷脸进小区、刷脸取厕纸等各种刷脸场景层出不穷。人脸识别在为社会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与之相随的侵权、滥用、强制和安全等问题也日益凸显。前段时间的“人脸识别第一案”和“戴着头盔去看房”，更是引起了社会大众对于人脸识别边界问题的广泛讨论。

《网络安全法》早已明确指出：“网络运营者收集、使用个人信息，应当遵循合法、正当、必要的原则。”但具体到人脸信息收集上，到底哪些情况下收集是合法的，什么样的理由算是正当的，哪种情景下是必要的，并没有清楚的法律界定，这也直接导致一些企业、经营者一再擅自强制收集个人人脸信息，不断试探法律底线。

而此次《规定》的出台，一方面明确了可以使用人脸识别的五类情形，另一方面又对涉及人们日常生活的具体场景进行了针对性的司法解释，无疑为人脸信息的收集和使用划定了更为明显的边界。

比如，为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为维护公共安全，信息处理者有权使用人脸识别技术收集个人信息。但对于宾馆、商场、银行等经营场所、公共场所使用人脸识别技术，必须以遵从相应的法律法规和用户同意为前提。

再如，针对应用程序强制索取个人人脸信息，《规定》明确了单独同意规则和强迫同意无效规则。信息处理者必须就人脸信息处理活动单独取得个人的同意，不得采取“与其他授权捆绑”、“不点击同意就不提供服务”等方式强迫或者变相强迫个人同意处理其人脸信息。

值得一提的是，《规定》不仅界定了日常生活中人脸识别行为的合法性和正当性，同时也致力于打通个人维权成本高、举证能力有限的难关——在举证责任分配上，信息处理者应承担更多的举证责任；被侵权人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以及合理的律师费用，可作为财产损失请求赔偿；积极倡导民事公益诉讼。这些举措，无疑都赋予了个人向强制索取人脸信息说“不”的底气。

人脸信息不像数字密码，它具有唯一性、不可更改性，其重要性毋庸置疑，《规定》的出台让我们看到了人脸识别技术规范使用的希望。技术的良性发展需要保护手段先行一步，真心希望相关举措能够有效落地，让良法最终促成善治，从而实现真正的“刷脸”无忧、科技向善。

（黄河评论信箱：zghhpl@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