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锡进

“今天下午会不会是多多最后一次演水儿？不管怎么样，我珍惜。”5月5日，赖声川编导，何炅、黄忆慈主演话剧《水中之书》在上剧场连续三天演出迎来收官。剧中，黄忆慈首次挑战成年水儿一角。

赖声川说，“这是《水中之书》在上剧场最特殊的一次演出，因为我们的多多长大了，要去上大学了。未来如果要看到何老师和多多同台，可能就不是这部戏了。我有些不舍，但人生就是这样吧，最不会改变的事情就是变化。”

《水中之书》是2009年赖声川应香港话剧团之邀创作的话剧，探讨生命与快乐的意义。2016年5月，《水中之书》在上剧场首演。赖声川修改剧本，改变主角性别，重新设定配角的人物故事等，让作品发生奇妙的变化：“何实”（何炅饰）是一位教授“快乐学”的归国博士，但他常常因为现实而感到矛盾和沮丧，直到与神秘小女孩水儿相遇，让他的人生经历一场别样的洗礼，重新找到“绽放”生命的方式。

作为演员黄磊之女，黄忆慈在热门综艺《爸爸去哪儿》里有个观众更熟悉的昵称“多多”。

2018年7月20日，借筹备高清戏剧影像计划，上剧场排演特别版本《水中之书》，用镜头将演出记录下来。黄忆慈加入，出演与主角何实命运相互交织的水儿，当时她12岁。早在接到邀约时，她就把《水中之书》台词都记住了。

首演前，黄磊表示，“在多多两岁的时候，我们就带着她一起参加《暗恋桃花源》巡演，我们走过了四十几个城市，演出了500余场，她几乎背下了每一个角色的台词……就这样，她从一个两岁的走路还不稳说话还不清的孩子，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变成今天这样一个即将登上舞台的小少女。”

多多出演，让赖声川找到当年写《水中之书》剧本时的原始意图。赖声川表示：“在我作品中，‘水儿’应该算是最特别的角色之一。这个被困在小空间的女孩，有一点像莎士比亚笔下的米兰达。她看到的也是一个‘美丽新世界’，但她的现实是如此残酷。我们开始思考世界的善恶从哪里来，残酷的根源是什么？什么是爱？什么是快乐？”

2021年《水中之书》演出五周年之际，上剧场再次邀请何炅和黄忆慈携手。时隔3年，长大不少的黄忆慈再次站到上剧场舞台。演出前，15岁的多多非常早就来上剧场准备。为了让自己演得更好，她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了赖声川给她的笔记，并把这两张笔记贴在化妆室的镜子上，上台前再复习一次，这是她从2018年演出《水中之书》时养成的习惯。

黄磊曾多次表示，多多一直跟随《暗恋桃花源》巡演，只盼望剧团的女演员们怀孕，可以让自己有演出机会，“她从想要代替枕头演婴儿，到想要演小护士的角色。”

事实上，4岁的多多第一次“登台”，正是在《暗恋桃花源》。2010年9月，黄磊与孙莉排练《暗恋桃花源》，多多如往常一样在后台等候爸爸妈妈，一不留神，4岁的她拿着几颗糖走上了舞台，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一个人穿过幽暗的侧台，向着舞台对面的光明走去。黄磊坦言，这是一场舞台事故，但赖声川说，千万不要责备她，并说这一天非常值得纪念。

多多陪伴《水中之书》走过6年。2021年6月，《水中之书》上海站第一场在上剧场结束，赖声川感慨：“多多有了很大的突破，从这一段戏到下一段突破，已经是一个演员了。”同年，《水中之书》巡演之旅从上海上剧场开启，登陆北京天桥艺术中心、陕西大剧院以及澳门文化中心。《水中之书》高清戏剧影像在苏州文化艺术中心、广州大剧院、江苏大剧院等放映。

2022年8月，何炅、黄忆慈主演《水中之书》再次亮相上剧场，剧场工作人员表示，“多多表现非常沉稳，也很适合水儿的懵懂情绪。”2023年，赖声川带队在澳门演出《水中之书》，在侧幕拍了一张让自己感动的照片，“多多从2018年开始演水儿已经5年，她马上中学毕业上大学了，澳门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演《水中之书》，这或许是戏剧在生活中的仪式感。”

2024年5月，多多又在上海上剧场连演3天《水中之书》，并首次挑战成人水儿一角。何炅对《水中之书》一句台词印象深刻，“你不能因为害怕失去一样东西就不敢得到它。我们常常没有那么强大，就是因为害怕失去，但是有时当你害怕失去，你便失去了一个更大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