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财经2024年11月13日发布:【美国来信】1021 总统大选经济学之一：尴尬的民调

随着美国总统大选投票日愈来愈近，世界各国也紧张地关注着美国总统特朗普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之间的选战激斗。如今，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在全国性和各州民调中均大幅领先。本文作者指出，一般的理解是“民调代表民意，民意决定大选”，但是2016年11月的美国大选令民调的声誉一落千丈。民调究竟能否代表民意？民意可否决定大选？四年的时间里，民调与大选专家们一直在阴影里苦苦挣扎、艰难摸索——他们有什么新发现吗？2020年的美国大选民调能否不一样？到底谁会成为下一任总统？离大选日仅剩下至为关键的最后两周，而上述问题正成为关注的焦点。

再过两周，即11月3日，便是备受关注的美国总统大选日。如今，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在全国性和各州民调中均大幅领先。若拜登真如民调显示充分表现，则他将轻松赢得大选，成为下一任美国总统。但2016年希拉里的意外爆冷失利表明，民调有时并不可靠。上次结果不准，难倒今年就不会出意外吗？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仍然充满悬念和疑虑。

全国性民调：拜登遥遥领先

对美国总统大选进行全国性民调的机构很多。为突出代表性并且方便跟踪研究，笔者精选了其中六家，包括皮尤研究中心、《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福布斯新闻、NPR和ABC等。这六家的最新民调结果显示，拜登以53%：42%的均值大幅领先，较特朗普高出11个百分点。其中，ABC新闻/《华盛顿邮报》的最高，为54%：42%，拜登高出12个百分点；领先最少的也有9个百分点，即《纽约时报》/ Marist学院的50%：41%（见图1）。

图1 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全国性民调最新结果1

注：对美国总统大选进行全国性民调的机构约有30家。本文精选了六家有代表性的民调，包括皮尤研究中心、《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福布斯新闻、NPR和ABC等。

不但拜登支持率领先，其得票甚至还有显著扩大的趋势。《华尔街日报》/NBC新闻对800个已注册的选民的电话调查显示，拜登对特朗普的优势由9月份的51%：43%扩大至10月初的53%：49%，大涨6至14个百分点（见图2）。

图2 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全国性民调得票率及差距的趋势2

注：WSJ/NBC News telephone polls, most recently of 800 registered voters conducted Sept. 30-Oct. 1,2020; margin of error +/- 3.5 pct. pts.

不只《华尔街日报》/NBC新闻，其他全国性民调结果也呈现出同样的趋势，即：自今年1月份起，拜登领先的优势逐渐上升，10月份以后甚至进一步扩大。

独一无二的选举人团制度：赢得普选未必当总统

读者诸君会问：全国性民调数据的一致性如此之强，领先的幅度如此之大，且趋势还在进一步增加，那么是否意味着领先者注定会成为下一届美国总统呢？

未必。

全国性民调的结果对应着全国普选，也就是说，全国所有的票数加总在一起，在各位候选人之间分配。领先者赢得普选。

但是，决定能否成为总统的却不是普选，而是在50个州加上华盛顿特区（下文简称51个州）的538张选举人票中，谁能超过半数，拿到270票及以上，则胜选。

拿到多少选举人票取决于普通选民在各州的投票结果，通常获得一州最多选票的候选人拿到该州全部的选举人票（只有缅因和内布拉斯加两个州例外）。另外，不同州的重要性并不相同，选举人票多的州，尤其是其中被称为“摇摆州”的13个关键州是核心。

在美国历史上，曾有过五次赢了普选却输了总统的先例。最近的一次就是2016年希拉里的意外失利。

悬念丛生：全国性民调与州民调

那么，如果看各州选情，拜登的情况如何呢？

仍然大幅领先，虽然较全国性民调的拉开幅度略小些。

美国著名民调机构FiveThirtyEight（又称538）所统计的针对各州大量民调的数据，总体有利于拜登：在全部51个州中有30个州领先，占比近80%；在几个重要的“摇摆州”中，如威斯康星、宾夕法尼亚、佛罗里达和密歇根等，拜登领先的幅度在3至8个百分点不等，而2016年，希拉里在这几个州的小比分失利，正是她大选落败的关键；在另外两个重要的“摇摆州”爱荷华和北卡罗来纳，特朗普在2016年分别以51.1%：41.7%和49.8%：46.2%的大比分领先，如今双方呈胶着状态；就连传统上属于共和党的“红州”乔治亚，特朗普也以51%：45.9%的票数于2016年获胜，而目前拜登追到相差仅1个百分点（见图3）。

图3 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候选人在各州的民调支持率3

若拜登真如民调显示拿下上述各州，则必将轻松获得半数选举人票，甚至将特朗普远远甩在后面。

疑虑重重：揭开民调爆冷之谜

全国性民调和州民调拜登均大比分领先，也还并不意味着一定赢得大选。因为2016年各类民调也曾整齐划一地“高喊”希拉里，认为她能拿到足够的选举人票（见图4）。然而2016年11月8日大选结果意外爆冷：特朗普拿下304张选举人票，希拉里仅捡到227张。这令民调专家们大跌眼镜，其声誉也一落千丈。

图4 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前夕全国性民调得票率4

这不禁让人发问：2016年民调结果不准，难倒今年就不会出意外吗？民调究竟能否代表民意？民意可否决定大选？四年的时间里，民调与大选专家们一直在阴影里苦苦挣扎、艰难摸索。他们可有什么新发现吗？2020年的美国大选民调能否不一样？更进一步，到底谁会成为下一任总统？

离2020年11月3日的大选日仅剩下至为关键的最后两周，而上述问题正成为备受关注的焦点。找到答案绝不容易。虽知其不可，笔者仍拟在后面的系列文章里，对此略做探究。

【1】转引自

https://www.cnn.com/election/2020/presidential-polls。

【2】《华尔街日报》，2020年10月4日。详见

www.wsj.com/articles/biden-scores-14-point-lead-over-trump-in-poll-after-debate-11601816400

【3】FiveThirtyEight，2020年10月20日。详见

https://projects.fivethirtyeight.com/2020-election-forecast/ 。

【4】各民调机构网站。包括本图数据在内的更多汇总数据可参见

https://projects.fivethirtyeight.com/2016-election-forecast/national-po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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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设立于2005年，原名“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实验室”。这是中国第一个兼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国家级金融智库。2015年6月，在吸收社科院若干其他新型智库型研究机构的基础上，更名为“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2015年11月，被中国政府批准为首批25家国家高端智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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