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

牛 耕

我们很多人都会记得小时候读过的课文，记得朱自清父亲的背影、记得鲁迅童年的伙伴闰土、记得冰心的那盏小橘灯……

作家们没有美化自己的童年，也没有刻意渲染当年的贫困，而是从童年记忆中汲取养分，把童年时的记忆付诸笔端，与我们一起用心灵感受，让我们学会从平淡生活中捕捉难忘的瞬间，给我们在匆忙的日子里留下一份厚重的记忆。

记忆具有神奇的功能。生活中越是想要刻意忘记的事情，往往却会更加清晰。还有些记忆，就像冬天蛰伏的虫子，在春天悄然到来的时候，它们就会在我们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闪发亮。

我们都有过自己的小时候，也有自己的童年记忆。

那么，什么样的童年才是幸福而美好的？这个问题，对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而言，似乎难以回答。

因为，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文革”刚刚结束，连年灾害，百废待兴，尤其是贫困的乡村，很多村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简直是不堪回首。

作家苏童曾经这么写他的童年：“在漫长的童年时光里，我不记得童话、糖果、游戏和来自大人的过分的溺爱，我记得的是清苦，记得一盏十五瓦的黯淡的灯泡照耀着我们的家，潮湿的未浇水泥的砖地，简陋的散发着霉味的家具……” 可是，童年时代的清贫和孤寂，并不等于心灵匮乏和空虚，并不能抹杀孩子们爱玩的天性，也影响不了孩子们的快乐和幸福。

物资匮乏意味着等待、孕育着期盼。在渴望中追逐梦想的孩子，他们的听觉、视觉、味觉和心灵会更加敏感。他们更尊重自然，更懂得珍惜，感觉更敏锐，记忆更深刻。

于我而言，这些年随着时间的沉淀和文字的更新，童年的记忆就像被一个个激活，那些我以为消失了的画面，在我的童年回忆里逐渐鲜活起来。就像小时候看过的黑白电视，重新回忆的时候，那些画面居然还是彩色的。

有读者曾经问我，上一本书为什么叫《飞翔的苍耳》。那是我童年回忆录里的其中一篇文字，出版的时候需要一个书名，考虑再三，就选择它做了书名。我喜欢老家的一草一木，酸甜的桑葚、粘牙的青枣、甜腻的黑豆、多汁的茅根、红艳的褚桃……能尝的就吃，不能吃的就玩。尤其是庄稼地里的苍耳，在乡下念书的时候，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经常拿它们做恶作剧，而我更喜欢它们的播种方式。

语文课本《植物妈妈有办法》里，“蒲公英妈妈准备了降落伞，把它送给自己的娃娃。只要有风轻轻吹过，孩子们就乘着风纷纷出发。苍耳妈妈有个好办法，她给孩子穿上带刺的铠甲。只要挂住动物的皮毛，孩子们就能去田野、山洼。”

说实话，小时候学习这篇文字的时候，由于年龄和阅历，大家对蒲公英、苍耳的理解还不能够深刻。后来，我们才渐渐懂得：再不起眼的种子，都有自己的梦想。时机成熟的时候，纵然它们没有翅膀，也要借助机会去努力飞翔。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再过一段时间，我的新书《再见，小时候》即将由南方出版社出版发行，新书记载的还是关于童年的回忆，又是满满的一大本。我希望这些琐碎的文字，能够唤醒大家更多的回忆。大概，我们身边都曾经有过一个憨厚的大头，一个耿直的二楞，一个机灵古怪的“娘娘腔”，一个少年老成的王富贵……其实，他们就是我们曾经的童年伙伴，我们永远的快乐记忆。

童心不泯，快乐常在。所有的经历，都是成长。当时机成熟的时候，把那些珍贵的回忆用自己的文字留下来，这也是我曾经的梦想。

我知道，心若在，梦就在。

与小时候说再见，是因为岁月。再见小时候，是因为记忆。

回忆会让人安静，会让人幸福，会让人安静，会让人释怀。而且，回忆的本身，也是一种沉淀，一种成长。

在回忆里成长，坚守给梦想一片自由的空间，让它悄然生根、慢慢萌芽，给它甘甜的雨露，给它温暖的阳光，即使要经历无数次的风霜雨雪，只要坚持梦想，不懈成长，哪怕是荒原上一株无名的野花，也终会有自己的春天！

希望我的《再见，小时候》，能够让大家回味起，更多的小时候。